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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奶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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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過得很快,轉眼已經到了六月中旬。

許信然要期末考試了,經常早出晚歸,留孫文文一個人在家。

那晚之後,孫文文想了很久。她目前在更的文,已經斷更兩周了,不是她不想更,而是真的憋不出來。思來想去,她碼了五千字的結尾,將那篇文草草完結。她有強迫癥,不喜歡專欄裏有坑。

完結了這本之後,她很愁,愁的同時又擔心自己的發際線拔高。她下意識捋一捋頭發,攤開手掌,還好,沒有掉的。

在孫文文的人生閱歷裏,用女學生的視角寫寫總裁文還行,換了職業換了題材,就不管用了。霸道總裁配小文員這種文,已經沒有市場了。

她想到許信然說的話,“與外界接觸,感知一切,與人交流”。

說得簡單,她是一個言情寫手,寫的事甜文小愛情,總不能去外面隨便拉一個人,問別人的愛情觀吧?

除開愛情的部分,還有日常與職業,這部分相對來說還容易些。孫文文大學學的漢語言,對於文職類的工作都還算了解,加上她對做飯也有研究,對女主的職業刻畫相對容易多了。而男主的職業呢,只能想出各種性格各種職業的總裁。

她古代文學和歷史差的一批,也徹底告別了古言古穿。

唉,愁得不想做飯了,煮了一包酸辣粉湊合湊合行了。

下午一點,她實在是憋不住了,幹脆拿了鑰匙、手機出門,喝奶茶。

孫文文到了吳若月的店裏,照例點了一杯原味奶茶。

奶茶店周圍都是居民區,雖然味道很好,因為人流量少,客人都是零零星星的,買了就走,很少有像孫文文這樣,一坐就兩小時不挪地方的。

現在店裏只有孫文文一個顧客。

孫文文坐在吧臺,看著吳若月忙活。

吳若月的奶茶,都是自己熬制的,味道很醇。她問孫文文,“加冰麽?”

“不加。”夏天還是不要吃太多涼的。

吳若月對孫文文的口味已經很熟悉了,她拿了一個奶茶杯,加入紅豆和布丁,從冰櫃的桶裏舀了一杯奶茶,蓋上蓋子,這杯奶茶就做好了。

孫文文接過奶茶,蓋子和杯身都是透明的,奶茶的顏色比一般店鋪的偏深,奶味濃郁。她吸了一口,跟吳若月一樣甜美。

突然有一個念頭,從孫文文腦子裏閃過。

這時,吳若月出聲問道,“味道還合適麽?”

孫文文,“好喝。”

“對了,”吳若月又說,“你是做什麽的?”

長得像學生,但不像是學生,也不想工作黨。

孫文文沒搭話。

吳若月抱歉地笑笑,“不好意思,是我太冒昧了。”

“沒有沒有,”孫文文擺擺手,“其實我是寫小說的……”

“哦,怪不得呢,”所以才能經常在上班時間來店裏吧。

剛才那個念頭還在孫文文腦子裏打轉。她和吳若月只是認識而已,如果要求別人幫忙的話,被拒絕了怎麽辦?

如果她開口了,就會產生兩種結果,幫或者不幫。吳若月會幫的話,當然是最好的。但是如果不幫呢,孫文文將永遠喝不到吳若月調的奶茶。

是的,孫文文就是這麽別扭,不管事情大小,一旦被別人拒絕了,她就會將那個人踢出她的生活。因為她不想承受再見面時的尷尬,即使她知道,這種短暫的尷尬並不會持續很久。

她很糾結。不自覺地想,要是許信然的話,他會怎麽做?

要是他的話,他一定會先做了再說,他不會糾結一件還沒有結果的事情。

“那個……月月啊……”

吳若月正在打奶油,聽到孫文文叫她,下意識應了一聲。

孫文文是奶茶壯慫人膽,“其實,我有事想請你幫忙……”

“嗯,你說什麽事兒吧,”吳若月擡起頭,笑道,“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。”

“其實,我想新開一本小說,想寫女主角是開奶茶店的,但是奶茶的種類、怎麽調的,這些我都不知道,所以我想問你……”

吳若月答應得很爽快,“沒事,這些你都可以問我的。”

“謝謝你啊!”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,孫文文的擔心是多餘的。她又說,“要不你今晚來我家吧!”

吳若月懵逼,“你很急麽?”

“哈哈哈哈,”孫文文擺擺雙手,“不是啦!我是想請你去我家吃飯。”

吳若月剛想婉拒,“其實不用……”

孫文文是個懶人,是個有拖延癥的懶人。在常態下,她都是懶懶的,做事也慢幾拍。

不過懶人也有懶人的熱衷。

孫文文對於有些事,莫名執著,比如現在。

“你喜歡吃什麽,”孫文文從吧椅上跳下來,“我現在就去買!”

吳若月臉皮薄,“真的不用了……”

“要的要的,”孫文文不依,“你幫了我大忙,吃飯時一定要的。”

“那你有沒有什麽忌口?”孫文文換了一個問法。

“這倒沒有……”

孫文文生怕她再說不用,拿起包包就開溜,出了門又折回來,“晚點我來接你哦!”

下午五點半,許信然回家,一開門,一股菜香迎面而來。

他後面的人先發話了,“老許,好香啊!你能找到嫂子這麽好的女孩兒,真是上輩子救菩薩了!”

說話的是腰子,腰子身後還一個人,是肖野。

許信然沒理他,從鞋櫃裏拿出拖鞋換上,朝廚房方向問,“文文,做什麽呢。”

“土豆燒牛肉、水煮魚、綠豆排骨湯、天婦羅,還有幾個炒菜。”

今兒怎麽了,做這麽多菜。

腰子越過許信然,走進廚房,“嫂子,知道我們要來,特意做這麽多菜歡迎我們的吧?”

孫文文抓住了重點,“叫我姐姐!我比你們都大!”

為了一口吃的,腰子暫時屈服了,“姐姐,姐姐!”

許信然靠在廚房門邊上,“有什麽要幫忙的麽?”

“暫時……”孫文文瞄了一眼周圍,“哦,有的,幫我把蝦處理了。”

許信然不會做飯,可處理海鮮是一把好手。擰蝦頭挑蝦線,唰唰唰唰幾下就把十幾二十只蝦處理好了,擺在盤子裏,整整齊齊。

他的手很好看,手指修長、指節均勻,十根手指來回擺弄,動起手來賞心悅目。

孫文文想,與這雙手十指相扣,不知道是什麽感覺。她看著許信然的側臉,胸口突突突直跳,蹦得她有點亂。

腰子說,“許信然你是狐貍精吧,他娘得咋就這麽好看捏。能死在你的手上,這些蝦這輩子值了。”

原來不止是她,腰子也覺得許信然好看。大眾審美是正義的,所以剛才她對著許信然心口直突突,是因為他的臉太好看了。

孫文文感嘆道,腰子不愧是腰子,一句話就讓她把突突的心安心放回了腰子裏。

許信然虛推了腰子一把,“滾滾滾,別在這礙眼,這些都沒你的份兒。”

腰子還貧嘴,“別啊,難得我跟宵夜來一趟,上次就沒嘗到嫂子的手藝,這次……”

孫文文打斷他,“是姐姐,我是小然的姐姐。”

“行吧,姐姐就姐姐,”腰子又說,“這年頭流行姐弟戀。”

腰子有點二百五,但也不是真傻,真要是姐姐,許信然那小眼神怎麽就黏她身上了。真要是有血緣關系的姐,就不會用那種眼神標註所有權了。

再說了,許信然誰,蓉城音樂學院著名“女見愁”,不管哪個女生來撩都撩不動,怎麽會主動住到單身女孩子的家裏。看樣子,兩人是老相識,想必許信然早就對人姑娘芳心暗許了,拉住個機會就死乞白賴在別人家蹭住,嘖嘖,真是個心機深似海的狗比。

腰子心裏一番推理猛如虎,越發覺得今天他應該改姓江戶川或者金田,太牛逼了,自己都佩服自己。

孫文文剛才對腰子的讚美是煙消雲散,她又解釋說,“我跟小然就是姐弟,沒有戀。”

“現在不是,說不定以後……嘿嘿嘿……”

見她還想說話,許信然打斷她,“別跟他解釋了,快做飯吧,我都餓了。”

孫文文想到還邀請了吳若月來家裏吃飯,趕緊加快速度。

許信然看著她忙活,心想,現在不是,以後一定是。

他轉身盯著腰子,“你怎麽還不走。”這架勢是要攆人。

腰子臉皮也夠厚,“別啊兄弟,你看我跟宵夜兩個單身狗都來兩回了,我們太可憐了……”

他問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肖野,“是吧,宵夜。”

肖野倒是無所謂,沒飯吃就算了,今天還沒去奶茶店呢,沒見到吳若月,他心裏發慌。

孫文文把土豆牛肉翻了個身,又蓋上鍋蓋。她對許信然說,“就讓他們留下吃飯吧,一會兒奶茶店的月月也要來,人多熱鬧一點嘛!”

許信然問,“她來幹嘛。”

“因為她幫了我一個忙,等會兒我告訴你。”

肖野一聽“奶茶店的月月”,就來勁了,他奔到廚房,“是隔壁小區奶茶店那個吳若月?”

“是啊,”孫文文覺著世界真小,“你也認識她啊?”

“嗯!”肖野點頭,“我去接她吧。”

“謝謝你小學弟!”孫文文笑著說。

“不用謝,應該做的。”

許信然頭疼,這些人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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